曾葭说:“妈,我还活着,想着告诉一声,免得您担心。”
傅妈听了,突然将她推倒在墙上。
曾葭猛地一摔,听见了手臂关节错位的声音。
她晕乎乎的站起来,对着母亲的眼睛,被凛冽的恨意震慑了。
傅爸从背后揽着傅妈,说:“曾葭,你先走吧。”
曾葭既委屈又郁闷:“妈,您看看我,我也刚刚活过来啊!”
傅妈终于说话了:“你活着,但是海子没了。
你为什么不去死?”
他们一家动静有些大,邻居们纷纷伸头来看。
傅妈顺手端起一盆水,照着曾葭的脸淋了下来,铜盆咣当一声砸在地上,顺着楼梯一路滚下去,刺耳的回声在整个楼道里盘旋,像刮刀转着她的骨头。
曾葭像只落汤鸡一样站在门口,门里面的母亲张口闭口是傅海。
这情境十分熟悉。
她和傅海一起上学,一天滂沱大雨的,她一路狂奔回来,在岔道口看见傅妈一手撑着伞,一手小心地抚着傅海的头。
她觉得那阵雨也流进了心里。
房门被砰地一声阖上。
门框擦过她的脸,曾葭还没来得及反应疼痛,鼻血和着发间的水渍一起砸在地上。
曾葭一步步走下楼梯,全无来时的忐忑心情。
楼道里看戏的邻居渐渐散了,她还能听见身后的窃窃私语。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满手都沾着血迹。
她离开小区,站在树荫下仰望七层的阳台,好像看见傅海趴在窗前,喜滋滋地冲他招手:“姐,姐,我好想你啊。”
深夜时分,曾葭漫步在白亮亮的雪地里,拨通了林隽的电话,第二声没响就接通了。
林隽问:“我听说……孩子没了?”
曾葭应了一声,问:“林隽,你在婚礼上离开,究竟是因为我的病,还是因为你爱上了别人?”
“我没有不爱你。
这段时间我发现我们不合适,加上你身体……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们的未来。”
“但你大可以早取消婚礼,为什么非得等到最后才给我一刀?”
“在那之前,我舍不得你。
我承认,你妈在婚礼上发难给了我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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