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救人要紧,她温柔地蹭了蹭阿郎的额,嘴里说着&ldo;得活&rdo;,把他送上了诊室的竹榻。
回身找灵医,预备痛哭流涕道一道感激。
因为灵医的名号早就以刹土为圆心,向四面八方扩散开了,众妖都道艳无方很美,但她实在想像不出来能有多美。
见惯了狐狸和鹿变幻出的人形,还有怎样的容貌,能够令妖怪吃惊呢。
灵医从她身边经过,画帛像一道烟,滑过她的手背。
没有任何香气,然而有种奇异的力量涌动,和以往她遇见过的任何妖魔都不一样。
也是一怔忡,居然错过了看清她长相的机会,只看见侧面精瓷般的耳廓和风流的身段,不像个和妖魔鬼怪打交道的灵医,反倒像壁画上舞乐的飞天。
麓姬有些纳罕,不过暂且顾不上其他,定了定神,焦急地搓起了手。
担心之余又很忌惮,万一灵医发现一些私密的病因,譬如纵欲过度导致元神耗尽什么的,那就尴尬了。
她的视线跟随她游走,灵医的脚腕上有红绳拴着银铃,移步的时候琅琅作响,仿佛高僧震动锡杖上的九环。
麓姬小心翼翼问:&ldo;艳姑娘,我的郎子有救吗?&rdo;她不语,挽起袖子试图吸出精魄,结果竟掌中空空。
终究不太好吧!
麓姬怔怔看她,她脸上神色难辨,半晌摇头,&ldo;救不了,你带他回去吧。
&rdo;麓姬一听瘫坐下来,&ldo;姑娘是刹土最高明的灵医啊……&rdo;那身形一闪走开了,麓姬再哭,她也没有半句安慰。
悲伤冲昏头脑的人,一般都不愿意轻易接受现实,麓姬膝行过来伏地哀求:&ldo;艳姑娘,你一定有办法的,求你救救他。
&rdo;灵医坐在一架铜炉前调息,炉顶的香烟环绕,为那张艳丽的面孔覆上了一层轻纱。
麓姬这才看清,灯下的美人美得恒赫,美得惊天动地。
用不着什么清雅含蓄,就是浓烈伴着凌厉。
烟雾飘渺间的红唇尤其让人印象深刻,如同异闻录里惑佛的罗刹女。
麓姬那刻忘了哭,脑子里窜出个想法,觉得世上应该没有任何妖魅能够赛得过她了。
亦正亦邪,煞气纵横。
不知她是什么幻化的,只知道她的名字取得太过贴切‐‐美艳不可方物,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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