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脸上却一派正经,说的煞有介事,路决凌见了只是似笑非笑道:“不必了,车我来赶。”
他说完便伸手撩开了车帘,兀自做到了前面去了。
辜雪存莫名其妙,压根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但有人自愿卖苦力,他什么也不用做,留在车厢内吃吃点心看看画本子,辜少宫主自然没什么不愿意的。
南岭城虽然已经地处中原,但是这座城是从南疆十万大山中出来前往中原,必经之路上的有钱刘三是南岭城驿站的一个马夫,虽然叫马夫,但其实他在此处干的都是些扫厩喂食的活,毕竟能用得起车马的一般都是富贵人家,大多自己养着得用的马夫,犯不上到这里来请他。
但今天比较例外。
以他在此处多年识人无数的经验来看,那个玄衣男人身上穿着的衣裳虽然看不出是什么料子、乌黑光润没有一点花纹,但刘三的直觉和眼光告诉他,一定价格不菲。
这男人相貌谈吐更是不俗,虽然他说自己只是前往越京做生意的客商,但刘三却怎么看怎么不像。
哪个客商没事穿这么一身黑的劲装?除非是客商请的镖师。
但这人的气度举止,又分别没有寻常武人的一点粗俗,反而矜贵而清冷。
他几年前有幸见过当今大越朝圣上的亲弟弟——镇南王出游,今天这玄衣人的气度,比之那等天潢贵胄,竟也完全不逊,甚至……更胜一筹。
这样的人,怎么想也犯不着上南岭城的驿站现请马夫啊……心里再怎么疑惑,刘三也没敢多说一句话,毕竟那俊美的玄衣男人轻飘飘掏出来的一块银锭子,大小就足够他吃三年了。
刘三只战战兢兢问了一句:“敢……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那男人淡淡道:“陆。”
刘三心中咯噔一声。
——当今天家,可不就姓陆吗……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意外……他越想越觉得心中疑云重重。
玄衣男人道:“南岭城中,有什么好些的裁缝铺子。”
刘三忙道:“看公子想买些什么样的衣裳,最好的叫剪云斋,在城东街市,样式新颖又好看,绝对是整个南岭……不,整个大越眼下最时兴的!”
他看着那玄衣人,又觉得他看上去不太像会青睐花哨款式的人,又忙道,“还有城南的思月阁,虽然款式没那么多,但用料最为讲究、样式稳重大方,许多夫人小姐,也都爱的跟什么一样。”
玄衣男人敛眸道:“还请带路。”
刘三于是才带着他去了城南的裁缝铺子。
思月阁一二层都是绣娘们挑了卖的最好和最时兴的样式赶制的,那玄衣人却似乎不太感兴趣,扫了一眼便要往更高一层踏步而去。
刘三吓了一跳,忙低声道:“公子留步,三层都是……”
那男人转头看刘三的眼神让他觉得十分淡漠,刘三只得低声提醒道:“……都是贵客才能去看的。”
他还没说完,店中的伙计已经笑盈盈的迎了上来,他这种地方的伙计最是眼力毒辣,什么人能花的了几个钱、通常看一眼心中便有数,那伙计笑着对玄衣人道:“这位公子、中意什么样的?一二层没有公子喜欢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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