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遇的脸色很苍白,旧伤未好,心血耗尽,如今站在房檐上冷风穿堂,他站得笔直却更显单薄。
显然他也不知情,谁会知道从小门前让他上下玩耍的树竟然会耗尽父亲的性命呢?“怎么会呢?”
陆嘉遇的脸上难得一片空白。
钟翮不吭声,单手掐诀拢了一层灵气在陆嘉遇周围,挡住了剔骨的寒风。
“我父亲自打我记事起身体就不好,一年只有两三个月能好些……”
钟翮打断了他,“可是六月、八月、十月?”
陆嘉遇抿了抿嘴唇,他像是对这样的答案避无可避,沉默片刻低声答道,“是。”
“阳气最旺盛的几个月,阴鬼不敢出门横行,祭品有了喘息的时间。”
钟翮垂眸看向院子中的侍儿。
陆嘉遇只觉得心里像是破了个口子,冷的手脚都没了温度。
钟翮转了个话题,倒不是她觉得陆嘉遇扛不住,而是这院子里并不像是有人新丧的样子。
甚至就在方才还有一个红衣侍儿推门送了一盅羹汤进去,“你可确定你父亲住在这里?”
陆嘉遇勉强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可……”
话未说完,主房的门开了,门中走出来两个人,群青色袍子的女子瞧着应当已过而立,她怀中半扶半抱着一个披着斗篷的男子。
那男子方一跨出房门,钟翮就察觉到了,她像是被惊了一下,下意识将站在一旁的陆嘉遇护在了身后。
那样的气息太熟悉了,她怀里的不是活人,甚至钟翮还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臭。
可这样的气息却在慢慢消散。
通常人若是新丧,人气只会慢慢从身体上消失,这样的腥臭是属于阴魂厉鬼的,可这样却来越淡的腥气让钟翮阴云丛生,厉鬼从良?开什么玩笑。
更何况这人身上一点生气都没有。
陆嘉遇不知道钟翮怎么了,他偏了偏头,“我爹?”
钟翮盯着那个背影,“我不确定,但是……”
话还未说完,这样轻的声音去却被那男子捕捉到了,他忽然回头一双阴沉沉的眼睛径直对上了钟翮。
这次她确定了,那个人的脸与陆嘉遇七分相似,远远瞧着大抵曾经久卧病榻,显得气血不足,而他的肩上一盏火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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