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遇微微动了动肩头,门忽然响了,钟翮拿着一个青瓷瓶走了进来,眼上蒙着红布,脚下却毫无凝滞。
“上衣脱了吧,我只能看到伤口。”
钟翮走近了些。
陆嘉遇自觉理亏,偏头将后颈露出来,衣衫褪到肩胛骨下。
钟翮红布中的眼睛瞧不见陆嘉遇背上的均匀骨肉,唯独一道乌青泛着黑气的伤口映入眼帘。
“巫女?”
说着,钟翮伸手将药膏放在手中暖化,然后缓缓按在了他背上。
钟翮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了,可陆嘉遇还是疼得一抖。
似乎察觉到自己反应有些大,陆嘉遇冒着冷汗道,“师尊你其实不必蒙眼……我不介意。”
话未说尽,钟翮动作突然一重,陆嘉遇当即被疼痛将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胡说八道,便是道侣也没你这么大胆的。”
钟翮故意按了按那道伤口。
陆嘉遇嘴上不说,心里念叨:我就是想做你道侣!
可惜这孩子有贼心没贼胆,只敢偷偷想一想。
“怎么伤的?”
钟翮话为他将衣衫整理好,然后才卸下红布。
问到了正事,陆嘉遇收起心里的小九九,“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在回来之前,我去过了灵堂,临行前喝了口水,还未咽下去背上便一阵灼痛,我不敢托大,护了心脉,封了穴道,将喝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就没再疼了。”
他一五一十,将自己所经所见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得一清二楚。
钟翮垂眸,脸色算不上好看,余光像是黏在他脖颈后露出的一点伤痕,“这是巫女的厄诅,好在这位大概只想给你个警告。”
陆嘉遇愣了一下,“什么?”
钟翮没回答,转过身在他换下来的衣衫上摸了几下,不一会便在夹层中寻到了一个小荷包,荷包又小又轻,夹在衣衫中若不是仔细翻找根本寻不到。
钟翮没当着陆嘉遇的面打开,只嘱咐他早些睡,摆了摆手便回了房中。
她点了房中的灯,将那个荷包裁开,里面是一块烧焦的婴孩指骨,一小片银叶子,还有一缕干枯青灰的头发。
第二日清晨陆嘉遇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他开了房门简单洗漱之后便见到钟翮衣衫整齐坐在门前,像是在等人。
“师尊,你怎么起来这样早?”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