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道注视之下,她刚恢复白皙的脸又红了起来,好在楼层不高,她不用难为情太久,电梯到了。
“叮”
——
沈晏凛走了出来。
他走到门前,抬起手略微迟疑后,缓慢输入了密码。
密码是他们两个的生日,原本是他设置的,刚搬过来那天他告诉她的时候她觉得有点不妥,忧心重重:「太不安全了吧?」
「我老婆还挺有安全意识的。
」他抱着她坐到他腿上夸,「不愧是警察家属。
那你说设什么好?」
家属想了想,郑重提议:「设一个乱码,然后我们背下来。
」
「我老婆真是个小天才。
」他的回应夸张到让人一时分辨不出是真心还是揶揄,「那我做几个阄给你抓?」
她抿着嘴上手要打他,他搂着她一边躲一边笑:「我说真的,要不怎么办?」
最终他们达成一致,把他们俩的生日打乱。
她倚在他怀里认真排列组合,他微笑吻着她颈后,漫不经心想,日日月月相缠,这是好意头。
最后她列了十来种出来,严谨地让他闭上眼睛选一个,他配合闭眼伸出手来,指尖痒痒擦过纸张之后,她轻声笑:「好啦」。
沈晏凛缓缓睁开眼睛,沙发上只有他一个人。
那只兔子玩偶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笑眯眯地远远望着他。
久未住人的房子里有种荒凉的空旷感。
窗外正是一天当中阳光最好的时候,将房间里斑驳的玻璃,经久的灰尘,死亡的绿植,枯烂的灵魂,全都照得无处遁形。
他是来处理这套房子的。
他跟中介约在了五点,留给自己三个小时。
这三个小时应该是他最后道别的时间,可是在进入房门的那一刻他才恍惚意识到,这其实是老天留给他可以反悔的时间。
房子里到处都是他们共同生活过的气息,每一处视线投过去时都会自动生成影像。
那幅他们计划从古镇回来后挂起来的画框,立在墙角被太阳晒得褪色裂纹;那张他们一起按照说明组装起来的原木摇椅,上面被虫子磕得破败腐烂;那些他们照着百科研究该如何浇水的植物,已经全部死在了生锈的架子上;那个他们说好都不能离开的约定,她先走了,留他一具残破灵魂,日复一日衰败,生亦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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