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是嶂宁来的,在京中倒是没什么姻亲,可是谢家这头却还是有几门亲戚,而且谢老侯爷也还有族亲在京中。
谢渊身为宣平侯,得圣上看重,又手握兵权,想要跟谢家走动的人多的是。
平日里谢老夫人不爱跟那些人来往,可这大过年的那些人势必是要来谢家拜年的,而且每到年节的时候,就算是再不喜欢应酬的谢老夫人性子也会比平日里多几分耐心。
那些人也像是摸准了规律,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上门或多或少的找侯府帮些平日里不好说,或者是让谢家没法拒绝的“小忙”
。
苏阮虽然是我饿了上一世被赶出祁家后,她紧接着成了他人幕僚,一步步借势入了朝堂。
从苏阮到苏月,从苏月再到苏越。
朝中步步艰难,祁文府从屡番针对,到后来叛出朝廷,再到南北陈对立。
前后不过是短短数年时间,大陈朝廷天翻地覆,而她那时不敢大意分毫,哪怕后来她权倾朝野手持幼帝,可南陈虎视眈眈,行差踏错便是死境。
从最初强挨着与南陈抗衡,到后来身子衰败而亡。
她一直忙忙碌碌未曾停歇半点,好像也就一直未曾去想过,最初时她不过是个流落街头又丑又哑的要饭之人,祁文府为何会将她带回府中,又为何放着那么多貌美聪慧的丫头不用,独独将她带在身边?他那时性情冷漠严苛,教她读书习字,教她为人之理,教她世家之人该有的礼行。
他从不主动教她阴诡之术,谋略算计也总是她偷学而得。
可仔细想想,若非他默许,她又怎么可能偷师?而以祁文府谨慎之人,那书房重地又怎么可能让她随便出入,甚至时时将她带于身旁,让她认识那些后来被她说动,或是贪财或是贪色,或是私有污底,或是忠于皇室,以性情拿捏能被她所用之人?苏阮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头脑清醒的时候。
她还隐约记得,在她跟世安苑的丫环大打出手之前,她曾因为瞧见旁人吃着月牙饼而红了眼睛,偷偷掉过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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