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我不太懂政治,即使是现在到了现在不得不懂的境地,我也还是稀里糊涂。
我看到他扬了扬手,不知跟身旁的人说了句什么,那人立马让人放下弓箭。
但是我跑不动了,脚下好像被什么绊住,我狠狠的摔了一跤,下巴磕在地上,很疼很疼。
眼前渐渐模糊,他飞身下马,跑了过来,他抱起我,一个劲儿的在喊着什么,我耳边只是在嗡嗡作响,大概……他大概是在唤我的名字……
真正清醒时天已经黑了,方才痛苦至极的过往让我着实不忍回首,为什么我只是摔了一跤肚子却那么刀割一样的疼,为什么有人在哭泣,为什么他们不让我出门说不能见风……画眉来到了我的身边,她被人灌了哑药,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抱着她哭了一天一夜,她不住的阻止我,意思大概就是我不能哭,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想给我写,但是身边那么多人看着,她就是有心也无力。
不顾一切的冲出去,我看到他身边的人拉开弓,所有人的箭头都指向我。
大概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丘玥派出来对付他们将军的最后筹码吧。
弓箭手的箭越拉越满,很快就要支撑不住脱离弓弩了吧……
风呼呼刮过耳畔,就好似一个一个的巴掌,狠狠的打在我的脸上。
我那样爱我的祖国,不管皇帝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昏庸无道,我都不该,不该因为愚蠢而无知无觉的被人所操控,被人当作棋子当作挡箭牌,伤害自己的同胞自己的亲人,即使近来他们都在恶言恶语的中伤于我,但到底,我们是一个国家的同胞啊……
我又一次受制于人,只不过之前为人棋子是无知无觉的,至少还拥有快乐,而现在我却是清醒的,我在清醒的被人控制着,我知道,我现在无能为力去与他们抗衡……他来过一次,他轻抚着我左手手臂上一道一道深深的丑陋疤痕,什么都没有说。
我再被带出屋子的时候,听身边人说,已经是一年后了。
一年前,子书岚卿带着怒气把琳琅的军队扔出了丘玥的国土,但是丘玥此次大难,真真切切的是失了一半土地的。
而后秦禹也没说什么,现在他要前往的是恒州国,我知道,作为琳琅女权主义光辉下卑微生存着的五皇子殿下,秦禹,不,我该叫他独孤羽尧,他内心一定是痛苦的,但是我很清醒的知道,这份痛苦并不能成为他征战四方去打扰他人生活满足他奴役他人心理的理由。
我对他吼,大声的喊出我对他行为的反对意见,即使嗓子哑掉也不足为惜。
他却也从没反驳过,也从来没正眼直视过我,他一直低垂着眉眼,等我累了,一句:“说完了?说累了?去休息吧。”
就把我打发。
又是一年过去,我清楚却又模糊的感受着时光的流逝,恒州安逸多年国力衰竭,节节败退,我被迫跟着他站上恒州的极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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