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丁晖也走到chuáng头,俯下身子,将脸颊贴在安娜缠满纱布的额头上,&ldo;好……好难过,我真是没用,连顿饭都弄不好,&rdo;安娜每说一句话都很吃力,又下意识地抬手,想摸摸自己的脸,&ldo;报……报应啊,我这辈子……最看重这张脸,拼尽一切留住青chun,结果到死居然是这副模样,冷翠说得没错,这世上是有因果的啊……&rdo;丁晖抓住她的手贴紧胸口,泪水瞬间决堤,&ldo;我不在乎,安娜,你知道的,我跟你在一起在乎的不是这个,我只要你活着!
活着!
!
没有关系的……以后我可以弄饭给你吃,我们将小tracy接到一起,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rdo;&ldo;tracy……&rdo;安娜的眼中划过一道流星,把目光投向旁边站着的祝希尧,脸上露出天使般的微笑,嚅动着嘴唇,不知道在说什么。
&ldo;你说什么?安娜!
&rdo;祝希尧拉开丁晖,再次俯耳倾听。
安娜无限留恋地望着他,跟着一声长而悲的叹息,她哭了起来,仿佛长达十年的马拉松竞赛,她终于跑完了全程也终于输了,不仅如此,那个丫头,跟他才几天?而她,这是整整一生啊,她至死都没有得到他的心!
她把头偏向他,用最后残存的力气,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喘息,疲惫的眼睛,迷迷蒙蒙地望着他,嘴角又在嚅动。
深夜掘墓人(3)&ldo;普……罗旺……斯……&rdo;他只听清了这四个字。
而她,最后扫了一眼丁晖,头一歪,没了气。
2南希夫人来到普罗旺斯的那天,冷翠正在旧市区中心逛。
这个季节,正是薰衣糙绽放得最热烈的时候,遍野的紫色,让整个普罗旺斯披上了一件绚烂的紫衣,演绎着令人陶醉的紫色迷qg。
空气中薰衣糙香气无处不在,这种独特的自然香气是在其他地方所无法轻易体验到的。
因为这里充足灿烂的阳光最适宜薰衣糙的成长,加上当地居民对薰衣糙香气以及疗效的钟爱,无论是普罗旺斯的普通住家,还是路边小店,随处可见挂着各式各样的薰衣糙香包、香袋,还有由薰衣糙制成的各种制品,像薰衣糙香jg油、香水、香皂、蜡烛等等,在药房与市集中,也有分袋包装好的薰衣糙花糙茶供游人选择。
对于冷翠来说,这里热烈明亮的地中海阳光和时尚的艺术风格才是她深深迷恋的,《凡&iddot;高传》里就记述了这位杰出的画家曾在这里创作、生活过。
这里的街道、房屋、酒吧,到处充满了浓厚的艺术气息,可见大师的影响深远。
还有,这里天气y晴不定,暖风和煦,冷风狂野;地势跌宕起伏,寂寞的峡谷、苍凉的古堡、蜿蜒的山脉全都在这片法国南部的大地上演绎着万种风qg,一年四季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游人前来度假旅行。
碧昂就把普罗旺斯当做最喜欢的城市。
冷翠也是喜欢得不得了,每天都在外面游dàng得舍不得回去。
因为杜瓦派了翻译和随从跟着,她根本不担心自己会走失,当然,杜瓦也不会让她&ldo;走失&rdo;,尽管他整日坐在轮椅上在葡萄园晒太阳,但冷翠的行踪他可是了如指掌的,随时都会有人来跟他汇报。
冷翠倒无所谓得很,她既然来了就没想过要跑,她深知自己来普罗旺斯的目的。
她相信杜瓦也知道她来的目的。
彼此心知肚明,只是都没点破而已。
可是当冷翠得知南希夫人来了普罗旺斯时,掉头就走。
她等这个女人可有些日子了。
回酒庄的途中,由羊肠小道向高岗走去,可以看见山崖下一栋栋民舍相连。
建筑物外面披挂着刚洗好的衣服随风摇曳,散发着朴实的气息,耀眼的阳光让树叶都闪闪发亮,这恬静的田园风光每一个角度皆可入画。
尤其是阡陌纵横的薰衣糙花田,还有沿途一望无际的葡萄园,和远处绵延的阿尔卑斯山天际线形成qiáng烈对比,勾勒出普罗旺斯独特的夏日风景。
如果是平日里,冷翠一定会在薰衣糙花田里流连忘返,但今天她无心驻足,她迫切地想见到那个女人。
&ldo;冷翠,很久不见了啊。
&rdo;南希夫人一身白色丝绸套裙,端坐在客厅沙发上笑意盈盈,显然也等她很久了。
冷翠直视着这个貌可倾城的女人,不得不叹服她将自己保养得如一颗刚刚剥了皮的荔枝,新鲜水嫩得让人无法想象她真实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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