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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他没有谋反之心?!”
耶律臻的目光变得寒冷,“拥兵自重的人难道就不会想要谋权篡位?!
非要等到他真正出兵攻打了才能加以抵御?那样的话岂不是在坐以待毙?!
我为北辽着想,才防患于未然,他如果真的忠君不二,那就不会与我为敌,更不会沿途厮杀,一直奔到青芒江畔!
这一次虽然杀了北胤王,但北辽从此可保太平,我又何愁找不到另外的将领?”
叶姿被他的强词夺理气得就想上前斥骂,却被凤羽轻轻拽住了手腕。
“现在再说这些也没用了。”
凤羽低声说着,神情反倒平静了下来。
耶律臻唇边浮现一丝笑意:“你知道就好。”
说罢,往后退了几步,左手一扬,身边的士兵们纷纷持刀在手,将凤羽与叶姿围在了中间。
叶姿身后的几个随从还想往回,但山道尽头亦被耶律臻的士兵围堵起来。
呼尔淳与姜伦见到此景,急得脸色发白,却又动弹不得。
禁卫将剑架在了叶姿与凤羽颈侧,叱道:“还不跪下谢罪?!”
“无罪可谢,更不会下跪。”
凤羽扬起下颔,用漠然的眼神看着被卫兵簇拥着的耶律臻,忽然笑了笑,“我与郡主连随从都未带几人,你身边护卫上百,难道就如此心虚?”
耶律臻冷笑着走到石碑边,“我又怎会心虚?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倒是你冥顽不灵,至今还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说话间,山道尽头的士兵们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躁动起来,紧接着有一群人快步朝着山顶而来。
为首的一人身穿绛色官服,手托镶金玉盒,身后众人则皆为宫中侍卫装束,山道上的士兵想要阻拦询问,那手托玉盒之人高声呵斥:“先皇遗诏在此,谁敢不敬?”
士兵们听到此话不敢上前,那群人很快来到山顶石碑前。
耶律臻眼见宣旨官员已到,心中不由大喜,故此撩起衣袍便跪在了那人面前。
四周的士兵见状亦只能下跪匍匐,但仍将叶姿与凤羽迫在了中间。
那官员打开玉盒取出遗诏,振声念道:“上召诸王、文武百官等谕曰:朕自即位以来,事必躬亲,然运筹之间,实感力之不逮。
在位期间,未能使北辽日益昌盛,上愧祖先,下愧百姓。
今天下纷乱不已,朕亦抱病在身,只恐天不假年,特立此遗诏。
朕之太子耶律臻虽为先皇后所生,但性情阴晴不定,行事草率。
更不可恕者,未曾禀明事情原委便妄自出兵围剿北胤王,致使北胤王命丧青芒江畔。
此等莽撞之人实难以使群臣信服,更无以担负大业。
朕之五子耶律致虽尚年幼,然天性纯良,好学机敏,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朕在此废耶律臻太子之位,改迁辽阳王,立耶律致为太子,南平王为辅政大臣,望其余众卿鼎力辅佐,勿辜负朕之期望……”
官员口中仍在抑扬顿挫念着遗诏,而耶律臻早已脸色发白,在头脑的混乱暂时被压制之后,他当即一个箭步冲到官员面前,一把便揪住了他的衣襟。
“你刚才说什么?!”
耶律臻双目怒睁,手臂发力间,几乎要将那官员的衣衫硬生生撕碎。
官员紧握着遗诏,在惊慌中强自镇定道:“先帝遗诏中就是如此说的,下官只是奉命宣读而已……先帝在临终前,已经改立五皇子为太子……”
“全是谎言!”
耶律臻怒吼起来,想去抢夺他手中的遗诏。
那官员虽然不及耶律臻孔武有力,但硬是攥着遗诏不肯松手,此时他身后跟随而来的护卫急忙上前,奋力拦住耶律臻,叫道:“见遗诏犹如见先帝,辽阳王不能这样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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