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颤,朝摊开的丝帕望去,空无一物,不禁问道:“空气吗?”
“你再仔细看看。”
师兄用指尖捻起什么,凑近他眼前。
是一根极短的黑发,都不如一粒米长,属于厉行那颗会扎人的脑袋。
他坦言道:“这是慎虚的。”
“洗尘宴之前,林师弟跟我说了几件事。
他说我出门之前,你跑到后山去私会什么人。
当然了,那个人是我。
我现在想说的是其他事,你应该能猜到吧?”
何须归当然猜到了。
本来,他觉得常常和厉行抵足而卧、彻夜闲聊不算什么。
但师兄的注视令他觉得心慌,忍不住反思己过。
可想来想去,也不知错在哪。
他坦露心迹道:“我喜欢和慎虚聊天,聊困了就睡在一起。”
“都聊了什么?”
“什么都有,光是村野怪谈或者水果、动物,就能聊上一夜。”
师兄的视线像寒冬里的锥子,冰冷地扎在他眼中,片刻后才有所回温:“师兄不是不信任你,是信不过那个和尚。
就算真是伏龙寺的僧人,也是个荤素不忌的花和尚,骗你这样的小孩子易如反掌。”
“哦,他也没骗我什么……再说,我身无长物,出身寒微,没什么可骗的。”
他想转移话题,便也开始告状,“对了!
林师兄他去青楼逍遥!”
“这件事我知道,他对我说了。”
师兄瞥了眼躺在地上的醉汉,“说回那个和尚。
既然是骗你,还会叫你知道吗?”
他含糊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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