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虞是先翻过去的,君月月看着他站在底下,抬头看着自己,冲着她张开双臂,要接她的样子,她笑弯了眼睛,口型说了一句,“接住我!”
然后真的不管不顾地脚下一蹬,直接朝着底下俯冲下去了。
医院的墙挺高的,君月月朝下落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有点傻逼了,她张着双臂,像个还不会飞的小鸟扑向大地,心却在这瞬间高高地悬了起来。
不应该的。
她不应该相信方安虞能接住她,方安虞在她的印象里面就是个一戳一蹦跶的小兔子,她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信任他。
最后关头,蜷缩身体已经来不及了,君月月闭上眼睛,祈祷着自己落地的时候,不要折断自己还没自由飞行过的膀子,要不然她真的连哭都没处哭去。
但是预想中的高空跌落的钝痛并没有传来,她用这种幼鸟归巢的傻逼姿势,落入了一个还算结实温暖的怀抱。
两个人一块朝后踉跄了两步,竟然真的站定了。
君月月睁开眼睛,就看到方安虞近在咫尺的下巴,到这会她才后知后觉地有点腿软,一时间整个人都挂在方安虞的怀里,没有起来。
“还真的接住了……”
她头贴着方安虞和她跳得一样快的胸膛上,低声地嘟囔,后又笑了笑,心说也是,方安虞再给人感觉好欺负到软弱,也总是个成年男人,接住她现在这种娇小的身体,确实不至于多费劲。
她想到末世自己一只手能举起两个汉子的金刚芭比身材,生平。
君月月在思考问题,关于为什么方安虞和她用一样的沐浴露,但是他身上的却更好闻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被正午的阳光给蒸了下,幽幽地顺着他微微敞开的衣领,不依不饶地朝着她的鼻子里面钻。
为什么刚才车上那“五味杂陈”
没能在他身上留下一点异味,她却闻起来像个在鸡窝里面滚过鸡屎的臭鸡蛋。
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地从墙上朝下跳,用那种自杀式的信任,去相信一个傻子。
为什么……哎,去他妈的。
想得脑壳疼。
君月月鼻尖都是方安虞领子里面的沐浴露味道,这沐浴露他昨晚上就说好闻,但其实写着是香水沐浴露,青柠加茉莉,但君月月觉得前调还行,后面就总是有股子瓶装喷苍蝇药的味道。
昨天方安虞说好闻,君月月敷衍着说好闻你就带走,但是今天她发现,这香水沐浴露,还有尾调,说不清是个什么味道,就是嗯……很好闻,引人想要凑近了,仔仔细细去闻个清楚,它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君月月向来都是想到哪里就做到哪里,于是她总算抬起头,动了动,却没推开方安虞,而是解了他领口上的一颗扣子,拉开衬衫的两边,把头从方安虞的领子埋了进去……方安虞:……他低头不解地看着君月月,眨了两下眼睛,不明所以。
君月月狠狠吸了几口气之后,把脑袋抬起来,又给他把扣子扣好,还伸手拍了拍,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打字——昨晚上用那沐浴露,你说尾调是什么味道的?方安虞瞬间了然刚才她在干什么,接过手机认真打字——牛奶。
君月月点了点头,用一种在搞学术难题的表情打字——对,就是那个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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