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云松开宋白的腰,往后退了几步。
他的不满中终于开始发芽生长起其他的东西,比如为什么,这个人会是别人的。
宋白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一点,赶快用筷子搅了几下锅底。
海碗里的紫菜用开水烫了,汤里撒了点香油和海鲜酱油,是很北方的吃法。
闻着很香,虽然简单,但汤面热腾腾的下肚是很暖胃的。
季随云坐在餐桌旁等,酒劲上头,他半阖着眼睛缓神。
从后肩一直蔓延到尾椎的纹身随着呼吸在那层薄薄的肌肉上轻微的起伏颤动。
宋白之前只若隐若现的看过一点,今天第一次看到全部。
那片纹身是头长了巨大翅膀的山羊,大片的黑火在燃烧。
纹的惟妙惟肖,有一股妖异的美感。
“遮的是烧伤。”
季随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食指点了点桌子,示意他把碗拿过来。
宋白把碗筷放在了他眼前。
难得有点好奇。
“是阿撒兹勒吗?”
季随云筷子停了一下,挑眉瞥了眼宋白:“嗯。”
宋白以前看过一点关于西方恶魔的科普和介绍,他只是没想到季随云竟然敢毫无芥蒂地把这种东西纹在身上。
是因为有可以压制住的信心?或者他和阿撒兹勒一样,颇具神力又难以捉摸的堕落之神。
这碗面不合季随云的口味,他吃不惯北方重油重盐的味道,吃了一口就放下了。
“你去睡吧,两个客卧随便挑一个。”
季随云把剩下的汤面连着碗一起随手扔进碗池,转身走了。
宋白一天没吃东西,夜里饿的胃痛。
他蜷的紧紧的,膝盖抵住下巴尖儿,刚开始时痛感确实小了很多,可渐渐的,那股火烧火燎的疼升腾着愈演愈烈。
他无意识的痛吟出声,一夜都没睡。
第二天一早有人来敲门,宋白起不来床,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反而是胃痛已经麻木了。
隔了不大一会儿防盗门有了响动,应该是季随云去开的门。
宋白意识朦胧的时候在想,陆伏成跟自己说过今天要回哈尔滨,真好。
宋白最怕的哪是季随云,他怕的是看见陆伏成伤心。
他昨天只和陆伏成隔着一扇门,那口硬撑着的一口气几乎要折了宋白十年寿。
季随云推开客卧的门,没敲门,但也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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