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时存了许多货物,足够卖到过年的,搬家去上海让小卖部的生意停下来了,这回开门做生意,大甩卖,一律只要半价。
沉寂了一个多月的小卖部再次开张了,而且挂上了大甩卖的牌子,相熟的顾客们非常高兴,纷纷来抢购自己心仪的商品。
小卖部之前的饮料跟副食都被筛选过,过期的就都丢掉了,还在保质期的半价销售,非常实惠。
各种材料的雕塑摆件也大幅度降价,这些精美的东西在其他地方是买不到的,有些人收藏了以后还会跟其他人转手买卖,价格一向稳定,这次我家最后一批工艺品优惠大甩卖,而且言明全家已经搬去上海,以后再想买这样的工艺品得去上海买,大家抢购之余也难免唏嘘。
小卖部这些年给大家带来过许多惊喜,现在也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候。
成箱的工艺品被人买走,还有的人从其他县城来进货,货架一点点被搬空,小卖部也冷清下来。
也有以前的同学来看望我的,聊聊天,说自己在哪读书,学校怎么样,我也只是随意地讲讲上海的见闻,我不会跟他们聊我的生活还有我自己,因为我们就要分开了,而且以后都大抵不会有交集。
我爸妈没有反对我卖掉房子,因为我已经答应他们把我们上海的院子拆掉重新翻盖,弄一栋更舒适、更合心意的。
我爸的亲戚们现在已经断了高攀我们的念想,我妈过年前回去看姐妹还有弟弟,她的变化让一众姐弟艳羡不已,她比最小的妹妹还要年轻漂亮,亲戚们一起全家福,我妈就像一群姨姨姥姥里面的侄女。
本月二十八号春节,这个年过得五味陈杂,一方面要离开居住多年的家,心里有些舍不得,另一方面心态已经改变,明白住在这里的生活质量远不如上海,离开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总而言之,房已经确定要卖了,于是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都被一件件打包起来,
给亲戚们拜年,也去了梁江波家,他们知道梁江波跟殷晴谈对象以后也非常重视,火急火燎张罗着要给梁江波在上海买房子。
梁江波爸妈跟我爸妈不一样,他们都有工作,退休之前基本上没办法去上海跟儿子一起生活,长吁短叹很是无奈。
过完年就是月底,我千不愿意万不愿意,还是得乖乖回船上受苦受罪。
离开陆地的无力感再一次包裹了我,我躺在床上欲哭无泪。
第二天,身体实在是难受,让兰泽找船上的医师给我开了些具有助眠效果的药,我昏昏沉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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