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寒,还容易头痛,你们多注意些,我瞧着他最近又瘦了……”
……是吗?绿绮眼拙,看不出来。
她应下江瑗所有的絮叨,退了出去。
她确实看到江瑗后颈上的刮痕了,是指甲造成的。
“真没眼看,”
她想,“马上就要会试了,这阵儿在衣食住行上再好好把把关……”
她一个干阴活的,沦落到当老妈子,也真是可歌可泣。
季玦最近闭门谢客,对外宣称安心备考,但其实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季玦病了。
寒症愈发严重,名贵药材用了不少,却还是不见好。
江瑗找机会又见了季玦一面。
这个时候季玦坐在炉边,抱着汤婆子,把大氅盖在身上。
他的嘴唇已经没有一点血色了。
江瑗又给季玦罩了一层。
系带的时候触到了季玦的指尖,冷得像冰块一样。
江瑗神色凝重:“你这是……”
“寒症影响不到你头上,自是好的。”
江瑗握住季玦的手,指望能让他暖和一点。
“放宽心,”
季玦笑了笑,谈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我最近想明白我们为何会换来换去了。”
“我想明白了,我们欠了因果。
因果了结了,我们便能各归各位啦。”
江瑗看他,期望道:“那因果还清了,你身体会好吗?”
季玦笑着摇头。
江瑗便不怎么积极了。
然后他听见季玦说:“按我云山的规矩,你应把欠我的诊费还了。”
江瑗的眼睛微微噔圆。
“本来出了意外,我是不该厚颜要诊费的,可为了解决隐患——你当年死了,所以要还我半座皇陵,我们因果了结,就不会互换了。”
可要得到半座皇陵,就要得到一把龙椅呀。
“因果就这么欠着可以吗?”
江瑗说。
“我如今这个身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
季玦没有说完,因为他被江瑗捂住了嘴。
一口气呵在江瑗手心。
江瑗摇摇头,道:“慎言。”
季玦就不说话了。
江瑗把手收回去。
“目前最好的事情是,我病了影响不到你身上。”
“我要是又和你换了,岂不是影响到了?”
“所以说,你要好好努力当皇帝啊。”
……不。
我的意思是让你好好保重身体来着。
江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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