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时候又有皇子出世,陛下赐名“玦”
了,季小郎君再避讳也不迟。
合着这六殿下闹来闹去,就为了个名儿?他是不是——脑内有疾?在闻喜宴上扫兴,骂人家汲汲营营,就够何不食肉糜了。
唐安敬了季玦一杯,笑道:“探花郎金相玉质。”
探花郎金相玉质,美玉为名,确实相配。
他一个人代表着唐家一大家子,六皇子在时他不能说什么,只能这时找补回来,他又敬了季玦一杯,以表愧意。
季玦坦然受了,神色自若,仿佛方才开罪六皇子的不是他一样。
只不过之前还和季玦说说笑笑,看似亲密的一些进士,现在似乎都不大与季玦说话了。
——六皇子再无理取闹,也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
远近亲疏,很快就分了出来。
田拙坐在另一席,深深看了崔清河一眼,道:“是场好戏,崔尚书以为呢?”
崔清河笑而不语。
散席之后二人未坐车马,一路同行醒酒,田拙开口道:“我听说放榜后,探花郎那首诗广为流传,饱受称赞。”
崔清河点点头:“应当如此。”
“而六殿下在安乐坊的酒楼包厢里暴跳如雷?”
“哦?”
崔清河穿花拂柳,问道,“田尚书又从何而知?”
“不才恰巧在隔壁包房罢了。”
“田尚书就哄我罢。”
崔清河淡淡道。
“我只是想知道,陛下那句这首诗要是他哪个儿子写出来的,他就封太子——是哪个传到六皇子耳中的?”
“不知,不知。”
“当时文华殿里仅有几个人,崔尚书不用在下复述了吧?”
“赵学士也在哩。”
“赵学士是那等搬弄口舌的卑鄙之人吗?”
崔清河站定,与田拙越凑越近,突然展颜一笑。
“六殿下纯质——天真直率,计较一二,也不失赤子天性呢。”
他的呼吸打在田拙脸上。
田拙猛然后退三步,对着崔清河,一脸“不足与谋”
的样子。
他对着崔清河做口型。
这么个看起来一团和气的人,做了个“搅事精”
的口型给崔清河,然后一振衣袖,不和崔清河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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