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浮思砸吧了下唇,似无所谓般浅浅笑了下。
秦潜见他不说话了,便朝前走了两步。
“秦潜…”
宁浮思撩了撩眼皮同时上身往前倾。
秦潜一下下走到他跟前,宁浮思见距离差不多了,二话不说抬起右脚往前踹去,一脚踹到秦潜肩膀上,将他踹进水中。
“早上就想踹你这一脚了。”
宁浮思将话补完。
秦潜扒着水站起来,口中喊着“宁浮思你大爷的。”
宁浮思敛起笑意,小腿在水里比划了下,作势秦潜敢过来他就敢再踹:“怎么?还想再吃你大爷一脚?”
秦潜抹掉脸上水珠,三两步上前,猛地抓起对方的脚踝,哼笑道:“蠢货,再嘚瑟一下试试?”
猝不及防被抓了个正着,宁浮思先是一惊,紧接着忙双手撑住池子边沿,用力将脚抽了回来。
见宁浮思突然变了脸色,秦潜也是怔了一瞬,等他再抬眼的时候,宁浮思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说:“真拖我下水我跟你急啊秦潜。”
“说你蠢还不信?”
秦潜呵了声。
“笨。”
他说。
“……”
这下宁浮思缓缓提起一条腿,曲着晾在岸上。
他手肘搭在膝盖上,撑着脑袋偏头瞟了眼水中的人:“我发现,鼓鼓都比你成熟,真的。”
秦潜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宁浮思挂着水珠子的小腿上,紧实修长,跟腱也细长,能和篮球运动员相媲美。
甚至…那湿答答贴在肌肤上的毛在他眼里都显得可爱性感。
完了。
大概,他真的完蛋了。
也仅是片刻的失神,秦潜很快收回目光垂下眼,他一手在水中扯了扯裤衩,接着再拨了把蛋,啧了声:“宁浮思,你这裤子,实在勒的慌。”
说完,不等宁浮思反应,他又一头扎进水里,向对岸游去。
这一刻,他突然很想回到白舫巷,回到那个院子中。
回到那一晚,他们还坐在那棵桂树前,一起饮月赋闲。
唐守明的西方医术,学自来华的美国传教医师麦德博士。
博士有一挚友文森特,《纽约时报》驻华记者。
民国二十年,五月十号这一天,唐守明收到文森特重疾来信。
次日清晨,他只身离开南京。
细雨在初升的灯火中延绵,一袭青灰长袍的唐守明,乘坐电轨从上海北站抵达法租界的香榭丽舍大饭店。
不料,在电车再次关门启动,唐守明踏入饭店的刹那,蛰伏在四周的一场暗杀以枪声撕开雨幕。
在人群推搡逃窜中,他的医药箱摔在饭店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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