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容裔哑然自笑,冷木多年的心一朝惊动,就乱得如此没章法,他自己都保不准将来会闹成什么样,那套娘们用的投井上吊发毒誓,说出口又是敷衍谁呢?
最终他只说:“从今你放心便是。”
我绝不会再伤害你,绝不会再欺负你哭。
云裳沉默,容裔努力措辞:“那纸上的词……当时想岔了,什么来路我也猜出一二,敢处心积虑算计你的人罪不可恕,你若遇到麻烦事,随时告诉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容任何人伤你。”
云裳面上八风不动,心里一刻没闲地分辨他话里的真情假意,忖到半道便放弃了——听着一句句比真金还真,可隐在后头的迷雾一点也不少。
为了面上和平,还是回应一句:“王爷费心,此为我家事,我自有考量。”
——傅婕拿来陷害她的那张字条,上面的字迹是有人仿她写的,能拿到她笔迹的人不多,家里只有华蓉请过她的字帖练字,华蓉与傅婕又是从小一同长大的交情。
云裳并不想往华蓉身上怀疑,毕竟二人井水不犯河水,她对自己何来这么大的敌意,何来这么隐蔽恶毒的心肠?
哪怕抛却情感因素看,这一着毕竟太险了,若真是她从中牵线,稍不留意就会被牵扯出来。
然而傅婕得惩后华府却风平浪静,依父亲的心性,他不会故意包庇害自己的原凶,只能说明,华蓉表面上是干净的。
云裳也想如此安慰自己。
如果没有诗册中的那份腌臜东西。
那夹层是她花了一个多钟头一页页从诗册中翻出来的,若非有心去找,她便将书翻上十遍也不可能暴露。
无人知晓当她发现时心头多冷,想当初回府时,是她亲近地迎上来叫了她一声“姐姐”
。
也是这姑娘,冠冕堂皇递了她一本所谓她求表哥写的诗集,在其中夹带私货。
那诗册子上的字确实有棱有骨出自男子之手,但那首艳词,却是骨腕尚弱的女子模仿张济之字写出的。
云裳一眼就能看出,抵赖不得。
如果她没能发现,那么有朝一日这东西抖搂出来,无从抵赖的恐怕就是她自己了。
云裳疲然捏了下眉心,她不是泥塑的面捏的,有了防备便不怕那妮子起什么幺蛾子,反而若教容裔知道此事,摄政王口中的大卸八块可绝不是说着玩的。
一时都分不清何人更可怕。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