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裔紧紧压住扳指。
他凭着前世的记忆,想将那个弱不能禁风、受不得委屈的小傻瓜护在身下,还了她的恩。
可他忽略了一点,还没有出事的华云裳,这般的佳人,不需他特意保护,就会有数不尽的男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说不清心里那股子异样的烦躁是怎么回事,“喀”
一声悲鸣,扳指玉裂。
察觉到杀气的蝇卫即使潜在暗中,也默默向后躲了一丈。
云裳对周遭的议论声置之不理,径直走到调香檀案前,在呆呆的宋金苔手背轻抚一下,以示安慰。
宋金苔向来不那么伶俐,脸上羞愤还未褪,便直眼望着突现的天仙小姐姐,下意识觉得亲近。
云裳挡在她身前,直视白皎皎,清澈无尘的眼眸透出几分严肃。
女孩子间互争口角无可厚非,为了小姐妹出头,也算人之常情。
可若是牵扯上家人、口出恶言欺负人——可就不太行了啊。
再者,我教的徒弟,轮得着旁人指手画脚?
严师瞪顽童般的眼神,让白皎皎心里下意识嘤嘤一声,才照面气势就弱了下去。
随即她反应不对,这丫头看着还没她大呢,凶什么凶!
白皎皎挺起胸脯,如同傲气小孔雀似的:“哪来的野丫头,报名了吗,知道品香宴什么规矩吗?”
白驸马家的小乡君被大公主宠坏了脾气,娇纵嘴毒闻名遐迩,远处看见这一幕的容裔怕人吃亏,意识还没跟上,两条腿已经绕出柳堤。
然而云裳是谁,那是对付过一届又一届小滑头的资深学宫祭酒啊,岂能怕这个,张口便道:“别挺了,你又没有。”
“……”
白皎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说什么玩意儿?
窃蓝一脸无可奈何,本着自身之责,不得不多此一举地小声提醒:“姑娘,老爷不许姑娘出风头的。”
“此事不能这般了呀。”
云裳侧头轻眨左眸,“大不了回去让爹骂我。”
说着她伸出玉腕,随手挑起案上一只分香匙。
“香之一道涵泳幽游,才得皮毛一二,自家无聊解闷儿便罢了,怎的就敢蜀日吠雪了呢?”
生在江北、长在江南的姑娘,口音中偏带几分姑苏独有的软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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