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星期没理她。
傅柏秋挖空心思想了很久,无奈之下去请教妈妈,然后百忙之中抽空织了一条不怎么好看的围巾。
平安夜那天,她把围巾送给了时槿之。
“崽崽,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番外九夏岚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患上抑郁症的,更不清楚根源在哪里。
也许是四岁时明明没有做错事却为了成全大人的面子而被迫跪下;也许是六岁时被同学欺负遭到反咬一口,拼命解释都没有人相信;也许是九岁时被掉包了一张不及格的语文试卷,爸妈却一口认定她在撒谎;也许无数个被践踏自尊的画面,无数回被羞辱得体无完肤的场景,无数次被欺骗、背叛、利用的时刻。
太多了,多到她数不过来,每一件事都互相交织缠绕,团成杂乱的麻线,滋生霉菌,逐渐腐烂。
烂在她心里,反复发炎。
她知道,没有根源,她也知道,根源是自己。
只要把自己杀死,就能终止一切痛苦。
于是她成为了自己的敌人,手里拿着利刃,日复一日把自己捅得遍体鳞伤。
她当然会感觉到痛,状态还好的时候,她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把胳膊底借给自己,让她安心躲在下面睡觉。
状态不好的时候,她躺在床上,脑海中幻想无数遍自己走上楼顶,或搭好绳子,或烧好炭,却因为没有行动能力而只能想象。
想象是她的药,能止痛,也会上瘾。
……生日音乐会结束,一行人回到酒店各自的房间。
夏岚匆匆洗了澡,抱着手机倒在床上发呆,屏幕上是微信聊天框界面,一个女人,昵称“乔”
。
脑子里闪过诸多破碎的画面。
“于小姐”
说自己不姓于,姓乔。
那是第一次见面,“乔”
穿着紧身短上衣,工装裤,戴墨镜和口罩,棒球帽,步伐随性恣意,有几分雅痞味道。
“乔”
帽檐下漏出了一缕头发,不长,像是刘海,被阳光照射后呈现紫色。
“乔”
有一把低沉性感的烟嗓,说话声音非常好听,语气总是慢悠悠的,像一杯咖啡牛奶,温暖浓香。
“乔”
夏岚凝望着天花板顶灯,心底叹息,自己竟然能记住一个人那么多特征。
而这些特征,与今天见到的那个明星几乎完全重合,尤其是太阳光下紫色的头发。
那是槿之姐的朋友,乔鹿。
她们都姓乔。
夏岚闭上眼,深呼吸着,再睁眼,手指落在屏幕上,缓缓打出一句话。
【你在哪里】【纽约】“乔”
回复很快。
【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名吗】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
,很久很久,反复显示又消失,始终没有文字发过来。
夏岚双手紧紧握住手机,抵在身前,像缺水鱼儿一样张开嘴,小心艰难地喘着气。
——笃笃笃房门被敲响,她无形中失去的氧气被灌回胸腔,猛地弹坐起来,爬下床,穿鞋,木偶般走到门边。
手搭上门柄,她才想起来问一句:“谁?”
无人答,倒是手机屏幕亮了,“乔”
发来一条微信消息。
【是我】【开门吧】夏岚以为自己会惊讶,会紧张,会不知所措,事实却是她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门,与外面半个身子隐没在阴影中的人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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