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皂香,闫筱有些贪婪地闻了闻,像是被麻痹了一样,她希望这辆破旧的二手车就这样一路开着,一直开到路的尽头或者在途中死掉,都是个不错的结局。
车停在郊区的一个社区医院,季白深转头看着闫筱,发现她睡着了。
他下车,绕过去,打开副驾驶车门,把她抱下来。
季白深的一位老同学在这家医院工作,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可以帮上忙。
季白深担心用闫筱的真实身份住院会被警察查到,虽然警方暂时没有闫筱的犯罪证据,但他不想这时候被打扰。
那位老同学看出来他的顾虑,也没多问闫筱的身份,先给挂了个急诊,简单检查一下,包扎了肩膀的伤口,打了退烧药后住院观察。
闫筱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了。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在病房里,床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手背上输着液,整个人汗津津的,倒是清醒舒适许多,往日的活力也恢复了些。
她转头,想打量一下环境,一眼就看到季白深合衣躺在另一张空病床上。
他闭着眼睛,蜷着身子侧躺着,窗外的月光映在他脸上,给他寡淡的五官渡上一层剔透的亮色,像是在发光。
“季白深,你睡着了吗?”
闫筱小声说了句,喉咙有些哑。
几乎立刻,他睁开了眼睛,看着闫筱,愣了愣。
“感觉好点了吗?”
“在出汗了。”
“那就好。”
他翻了个身,仰着头,不再看她,“接着睡吧,完全退烧了就好了。”
这个角度闫筱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月光下轮廓分明的侧脸。
她忽然来了些兴致,那种英气又狡黠的眼神也回来了,她微笑着看着对面床的人,又小声说:
“你能过来一下吗?”
“怎么了?”
他问。
“你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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