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阳心中不甘极了,北千秋此番之后必定小心翼翼,再找到他说不定不止四年了……
过了一会儿,车队中有一匹马靠近了过来,马蹄声靠近,一只带黑色手套的手伸进了车窗,跪在一边的水云连忙接过递过来的竹筒,指甲轻磕竹筒裂开,其间薄纸卷成筒,水云双手递给左阳。
左阳眯着眼睛,看了看,面上的表情越变越差。
水云小心问道:“是跟京中太后寿辰有关,还是跟那老道有关?”
左阳脸色如同被按着头泡在了腌萝卜的咸水里,他手指一握,那纸条瞬间化作齑米分。
水云立刻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头坐在一边沏茶,权当自己一个屁都没放。
“北千秋——!
当年亲兵调往祁县的果然是他!
用着老南明王的身子,倒是有本事了!
凭着那身子的权威,南明王府上下不让他玩的跟狗一样?!”
左阳一掌拍在榻边杌子上。
老南明王——那不就是左阳的爷爷么?水云心里默默的想。
那马车内的小矮桌猛然一塌,桌面上茶杯水壶折扇一并滚了下来,水云就跟没看见似的往窗外望去,恨不得撅着屁股把整个脑袋塞出车窗外。
嗯……今儿天气真好。
他看着车窗外谷铭也骑在马上,他依然是一身碧绿长衣,烈日当头,他跟个姑娘家似的也怕太阳,手里捏着折扇挡着,快马疾行,他还被颠的只哼唧。
一队军士出身的侍卫中,就他最显眼。
水云看他那娘炮样心里就不舒服,趁着左阳在马车里生闷气,他张口就把嘴里含着的梅子核往谷铭身上吐去。
谷铭正瞧着四周英武的侍卫骑在马上,宽肩窄臀,腰杆笔直,心里头享受。
忽然就有个东西掉在他身上,他还以为是树上掉下来的鸟粪,惊得一夹马腹,差点颠着跑出去。
刚发现是个果核连忙拂去,才发现左阳的马车车窗处,窝着个十来岁的书童,眉眼细长,满脸嘲讽,朝他啐了一口!
谷铭真想给那小子两个鼻孔里塞满蜈蚣,却要顾着左阳的面子。
他极其幼稚的骑在马上龇牙咧嘴一阵,妄图在表情上恐吓反击这个半大小子。
水云抽了抽嘴角,万没想到自己嘲讽了个傻叉,默默地缩回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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