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地道呢?昌平有能力从城中挖地道直接到城外的,只有韩府和府衙……”
“如果这地道不在韩府,在别处呢?”
林飞白沉默。
寻人如果没能抓住先机,后头便是大海捞针了。
“既然先前听遍了周围的墙头没有异样,那就还在装作寻常百姓正常生活。
夜深已睡,可我还没睡,那就都起来吧。”
燕绥一声令下,底下开始砰砰砰敲门。
作风很凶悍,很霸道,冲进门,揪起人,翻开被子,一定要听见女人尖叫并怒骂,才唰一下飚走。
一时间底下鸡飞狗跳,沸反盈天,被这吵嚷所惊,一家家民居次别总对我的人献殷勤文臻屏住呼吸,她没有洁癖,却不喜欢和人接触太近,生怕闻着什么不该闻的男儿味儿。
但这人没有,他身上的气息,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香气,乍一闻让人想起温暖阳光下河岸边的青荇,有种微涩的清香,随即便转为微凉而又清逸的香,似高山雪线上生出的新莲,莲花开到盛处,又转为幽淡温暖的香气,乍一闻清淡,仔细回想却馥郁。
简直像香水一样,还有前调中调和尾调。
有那么一瞬间,文臻简直要沉溺在这股奇特好闻的气息里,但她随即便反应过来,直挺挺躺着不动。
一开始她怀疑是那个一直和自己作对的幕后人出手,但现在她觉得不是。
从出天京开始,是有人试图对整个队伍下手,这是必然的,但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这回的对手换了。
如果是那个幕后人,一开始就会出手。
她唯一能动的手指,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慢慢地,从自己腰后,抽出一根针来。
她一直练武不辍,最近已经能抽出两根沾满她身体毒素的“针”
,这也是她藏得最深的杀手锏,搜身的人本事再大,也搜不出这个。
只是抽针时的疼痛还是那么山崩地裂,她出了一身汗,眼前发黑,不由自主缓了好一会儿。
身边的人忽然侧身过来,文臻心中一紧,以为他发觉了,却见他抽出袖子里的汗巾,手在空中一顿,然后缓缓擦了擦自己的脸。
文臻有点诧异,心想戴个面具擦什么擦,随即忽然想,他那汗巾,不会本来想给自己擦汗的吧?他闻见了汗味?有点尴尬,但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出汗被发现,她有点心虚,对方却没有进一步动作,两人都躺着,中间隔着一寸宽的距离,文臻隐隐听见不远处开始喧嚣,敲门声呼叫声不绝于耳,整个城好像都将被渐渐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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