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看向楚姜,颇有训诫之意,“你方才那话,叫族人们知晓了可好听?不叫你求情便罢,你还故意设难,你十六叔十九叔这事做得荒唐自是要罚,却不该由你来加重责罚,那是不孝不敬。”
秦娘子见楚姜脸上渐渐浮现的委屈之色也有几分心疼,拉住四夫人道:“婢子自不会将九娘的话当真的,瞧九娘之态,也只是逞口舌之快罢了,四夫人可莫要再说那戳人肺腑的话了。”
四夫人对她还带着笑,颇有几分无奈道:“九娘长自金玉里,偏偏她那两个叔叔最是爱惹祸,每每见着九娘都要奚落她,她哪里受过这委屈,平日里又要敬着长辈,今日里见他们还敢在她父亲婚宴上惹事,便是一时气过头了,才说出那样荒唐的话来。”
秦娘子看她言语为楚姜开脱,便觉这楚氏家风依旧,她幼年即为宫婢,若只将她看作普通婢子也不该,她本以为二人所来当是为了求情,可却半句未听见,而她已然十分舒怀,一时心下慨叹,思及太子与楚太傅一家的情谊,更不愿再违背内心去太子面前说楚氏之过。
楼外突然传来响动,一名男子立于门外禀道:“回四夫人、女郎,是十六郎君与十九郎君前来告罪。”
楚四夫人却再听到他称呼之际有一瞬的挑眉,心道这男子叫楚姜女郎,便非楚氏之属,而是她一人的附属了。
这也未让她多想些什么,自古以来世家女子独有宾客门生也不算怪事,虽大多是婚后为夫君筹谋才召集的,却也有女子为了门客忠心,早在娘家便招揽了,好确保日后在夫家的地位。
楚姜不知她所想,只在闻声后别了脸去,闷闷道:“秦娘子自去处置便是,我是懒得见的,采采,随我上楼赏月去。”
四夫人这才拉住她,“小祖宗,这一钩银牙你赏个什么月,不愿看我叫人送你回去便是,何苦上去吹风。”
秦娘子忙摇头,“婢子不敢说处置,楚氏的心意婢子是见到了的,不必叫两位郎君进来了。”
楚姜只别了脸去未再言语,四夫人也对秦娘子摆手,“全由你的心意便是,这孩子一时性子上来了,我还真怕她急火攻心伤了身子,便先送她回去,采采,你在此好生守着秦娘子,莫叫那两个不长眼的再出言不逊。”
说罢她便要揽着楚姜离去,楚姜却走了两步又停下,嘴上嘟囔,“不想见到他们。”
四夫人扶额,“好好,咱们从楼后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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