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透进来，照在男人的银面具上，冷得吓人。
而地上，无数的透明碎片像从天空中落到地上摔碎的星河。
立方体里的三角钢琴掉了出来，摔断了一根琴腿。
摔坏的钢琴与琴凳躺在那堆碎片里，像是经历了某种浩劫。
钟关白看不到男人脸上的表情，猜不透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只觉得清醒之后头痛欲裂。
&ldo;对不起。
&rdo;他看着地上的碎片说。
男人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穿好衣服，向门口走去。
等钟关白套上衣服追出门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
chapter15【《l&39;eprinnée》-darksanctuary】 第二天晚上演出前，整个乐团包了酒店的自助餐厅提前吃晚餐。
钟关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手上拿着一颗苹果，有一口没一口地啃。
他正出神，结果听见头顶传来更大的啃苹果声。
抬起头，是季文台。
季大院长带着睥睨渺小生物的姿态看着钟关白，&ldo;哟，昨晚干嘛去啦?精神恍惚的。
一会化妆把黑眼圈遮遮，眼袋比我的都大。
&rdo; &ldo;……那是卧蚕。
&rdo;钟关白反驳。
&ldo;搞区分概念，治标不治本。
&rdo;季文台把苹果核丢在钟关白桌上，拿起桌上的餐巾优雅地擦了擦手，&ldo;晚上还有《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我知道你能弹下来，我就一句话，别太自我。
&rdo; 钟关白看着那个苹果核一呆，温月安君子如玉，自己跟着没学半点好，反而把季文台这种随手乱丢东西的毛病学了个十足。
钟关白有点不是滋味，那张被塞进男人口袋的糖纸，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ldo;我晚上不会出乱子的。
&rdo;他说。
&ldo;光不出乱子就行了?你得学学陆早秋，精益求精……不过他也有毛病，太标准，不像人。
算了，你就这样吧，一个团里总得有一个他那样的，一个你这样的。
&rdo;季文台把沾了苹果汁的餐巾丢在钟关白桌子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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