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关白眉心动了一下，蹙起来：&ldo;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又愿意?&rdo; 陆应如沉默了一阵：&ldo;七年前，我是不同意早秋做手指手术的，风险太大，而且其效甚微。
我当时骂他：&lso;你喜欢他，就去和他交朋友，去追他，一个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做个毫无用处的手术，算什么?不过懦弱。
&rso;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rdo; &ldo;……说什么。
&rdo;钟关白不知所措。
&ldo;他跟我说‐‐&rdo; &ldo;他&lso;已经追过了&rso;。
&rdo; &ldo;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你现在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rdo; &ldo;应如姐……你到底在说什么。
&rdo;钟关白额头上的血管跳了一下。
陆应如看着钟关白的眼睛，像在分辨他话语的真假：&ldo;你们第一次巡演的时候，早秋就已经跟你……你不知道?&rdo; 钟关白怔在原地，有什么东西从他脑海里猛然划过，他却抓不住。
&ldo;早秋是不跟我说这些的，他只告诉了他的医生。
我是去和他的医生交流手术问题才知道这些……&rdo;陆应如是体面人，说话不好太直白，&ldo;在和你……之前，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ed。
因为这一点，被你拒绝，他的自卑可想而知。
后来你又因为听到他拉小提琴跟他在一起，那就是他全部的底气与骄傲。
&rdo; 陆应如语气平静，但是说出来的内容却字字如刀，将钟关白凌迟。
&ldo;钟关白，对于这些事，你是不是跟独奏会的琴谱一起，全忘了。
&rdo; 突然依稀的琴声出现在他的耳边，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似乎是一支圆舞曲。
&ldo;你‐‐&rdo;钟关白感觉像被钉子钉在了空气中，&ldo;这不可能……&rdo; 那是……假的吧? 他在第一次巡演，其实只和一个人有过…… 他死死地盯着地面，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一张银色的面具。
一切都渐渐清晰起来。
七年前。
巴黎，塞纳河。
钟关白坐在艺术桥的长椅上，喝掉了一瓶开胃酒。
他看着对面的卢浮宫，突然想到《纵横四海》里张国荣站在艺术桥上抽烟的那一幕。
一个街头画家给张国荣画了一幅肖像，张国荣问：&ldo;你知道我是谁吗?&rdo; 街头画家笑了笑，不知道。
张国荣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回过头，说：&ldo;我是个通天大盗，明天看报纸吧。
&rdo; 钟关白站起来，举着空酒瓶子靠在桥的栏杆上：&ldo;巴黎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无处发泄的春情啊。
&rdo; 已经是夜晚了，塞纳河畔有许多年轻人，都在聊天喝酒。
一个花臂的帅气法国青年看了钟关白一眼，钟关白不经意地撩起下衣摆，露出低腰牛仔裤上面一截完美的人鱼线。
法国青年很感兴趣地朝他走过来，用英语问：&ldo;一个人?&rdo; 钟关白那时候法语还很是一般，他用英语故作漫不经心地说：&ldo;当然不是。
&rdo; 法国青年正大感失望，钟关白又轻佻地接了一句：&ldo;还有你。
&rdo; 法国青年笑起来：&ldo;跟我走?&rdo; 钟关白挑眉：&ldo;你想把我带去哪?&rdo; 法国青年说：&ldo;去有趣的地方跳舞，怎么样?&rdo;他说完就揽上了钟关白的腰。
他们走了两步，钟关白突然看见迎面走来几个人，都是一起巡演的乐团成员，里面还有一个跟他比较熟的钢琴手陶宣。
这就有点尴尬了，钟关白对法国青年说：&ldo;等我一会儿，那是我的同事。
&rdo;他不想被人知道他是来巡演的学生。
法国青年识趣地松开了手。
&ldo;这不是钟炮……&rdo;陶宣本来随口就要开玩笑，但是他顾忌到身边的人，又改口道，&ldo;钟关白嘛。
&rdo; 钟关白一边走过去一边笑骂：&ldo;炮你妹啊，都是巴黎风气不正你知不知道啊。
&rdo; 他正要嘴上乱开车，就注意到陶宣旁边站的是不苟言笑的乐团第一小提琴首席，陆早秋。
陆早秋严肃又冷淡，钟关白跟他不熟，不敢乱说话，于是马上说：&ldo;我就夜游一下塞纳河，你们玩得开心点，我先走了啊。
&rdo; 陶宣说：&ldo;你要不跟我们一起?陆首席法语说得跟母语似的，请他当一次导游机会难得。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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