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赏却非独一人。”
蒋孝期驶离五环匝道往西山鹿园方向驰去。
周未讶异地看向他:“你不是理科状元吗?居然接得这么快!”
“我语文考了130分,”
蒋孝期丝毫不谦虚,“对你的期望是……算了还是不给你压力了。”
周未咋舌:“你可真是没给我压力!”
蒋孝期闷闷地笑出声。
周未拨弄他车上没开机的手台:“带我来这儿干什么?你不是说考试之前绝对不能生病受伤,连个苹果皮都不许我削吗?”
蒋孝期:“那是因为你的确削苹果皮时削破手指过啊。”
周未无语,又按捺不住斗嘴之魂:“那来飙车吗?你这车最高限速才一百八。”
蒋孝期:“不够你兜风吗?脑袋从天窗伸出去,张大嘴巴,能给你兜出疝气你信不信?”
周未:“……”
他飞车在这条路上驰骋过上百遍,见过鹿园山道的无数次夜景,每一回视野里都是极速之下的糊成一片,从未真切地感受过这片野趣。
虽然此刻天阴沉得像洗过笔的水盆儿,被车灯拖长的山路崎岖灰白,比当初夜攀清净山的景致还不如,但……身边这个人,敌过一切!
蒋孝期谨慎地过弯,突然对周未说:“这辈子,雨雾纷飞,细碎的雨沫扫进半敞的窗扇,将淡蓝窗帘打湿了一角。
裴钦伏在床边给喻成都读一部剧本,激昂铿锵的武将陈情被他念得像老和尚讲经,中间夹着掩不住的哈欠。
要不是靠近他的那条腿不能动,喻成都真想踹他一脚。
“带着你的三万玄甲跪安吧,朕快要被你活着超度了!”
“啊?”
裴钦勉强撑开眼皮,感觉背后小风有些凉,扯了条毛线毯盖住喻成都的伤腿,起身关好窗。
“帮你放下床睡会儿?饿吗,想吃点啥?鸟袅吗?”
“你养猪呢?”
喻成都没好气儿地斜他一眼。
裴钦讪讪地噤声,放下剧本一个人趴在窗沿上看雨。
今天是高考第一天,语文再有半小时就交卷了,不知道周未这货正在作文题上胡扯些什么。
本来裴钦想溜出去陪周未考试,谁知道喻成都一早起来就找他茬儿,光早饭就换了三遍才肯吃,好容易吃完饭又吵着无聊非要出门晒太阳。
裴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弄到轮椅上安顿好,刚推到楼下花园里就给大雨浇了回来。
裴钦撑伞挡着喻成都,怕他伤口淋雨,自己被浇成落汤鸡。
回了病房,裴钦顾不上自己换衣服,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弄回床上躺好,才匆匆洗个澡,凑合换了身喻成都的衣服。
借这身衣服也是一波三折,喻成都嘴上说让他随便穿别客气,待裴钦换好一身他又各种矫情,非让他重新选一套。
结果大半个上午,裴钦就跟试衣模特似的几乎把喻成都搬来的所有衣服都穿了一遍,最终敲定那套他觉得最丑的。
裴丫鬟伺候妥了喻小爷,丑丑地坐在旁边看剧本,喻成都又要他读出来给自己听……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裴钦算是想明白了,喻成都这是诚心不让他跑出去陪周未考试,谁让这事儿因他而起呢,他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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