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珏听到上官夫人这般说,也不免觉得惋惜,“可怜一个妙龄女子竟会被活活累死……”
上官夫人点了点头,“我弟媳乃是邻县颖川县赵氏女,性格温婉贤淑,嫁过来不过是短短一年有余就香消玉殒。
按理说,她也是受得起这块贞烈牌坊。
就是不知谁敢这样大胆,敢用污血玷污!
这乃是皇帝敕建,污毁便是大逆不道。
这件事在泾河县可是大事,按族律要不分首从皆处死,还要牵连家人……”
崔珏听到这话,有些不解,“当今圣上不是宅心仁厚吗?怎会允许民间使用这种酷刑?”
上官夫人轻轻擦拭眼泪,“先生有所不知,这块贞烈牌坊乃是我泾河县上上下下百年头等大事,就算是朝廷不追究,族长也不会放过此事,定是要查的明白。
可是那日我儿受了惊吓,有族人便一口咬定有鬼魂作祟,还说鬼魂已经附了我儿的身上,要将他抓去。
这才是我马不停蹄赶回上官家的理由。”
崔珏终于明白了。
看来上官夫人的娘家作为旁支,在本族之中话语权并不多;再者,上官家乃是商贾人家,也不得泾河县刘氏族人的重视,难免会出现这等情况。
他宽慰道:“夫人若信得过在下,愿替夫人跑这一趟,去泾河县了解事情始末。
如果能找到原因,或许你的娘家便不会追着小少爷不放。”
上官夫人听到这话,自然是感激涕零,跪谢道:“多谢先生!”
上官家主一直立在旁边,不置可否,现在见自己的夫人竟然跪谢,心里有几分不痛快。
他可刚想上前,却被上官荀给拉住。
低声说道:“父亲如果还想让蔚儿保得平安,就让崔先生替我们去查一查。”
上官家主冷哼一声,没有其他的动作。
崔珏仔细询问道:“那牌匾上原本是贞烈烈妇几个字,除了这些,可还有什么不同?”
上官夫人告诉他:“那块牌匾本是由红绸布覆盖,在红绸布内有血写字迹,乃是一首诗:颖川河水向南流,女儿出嫁拉花头。
真情应送双飞雁,冤怨难平开面愁。”
诗算不上什么佳作,所叙述也不过是本地关于女子出嫁的“拉花”
“开面”
等风俗。
按理说这些风俗习惯也没有什么,是一些称不上特殊的事情,可以说那些县镇风俗都差不多。
为什么写在诗里?有什么含义吗?
崔珏略为沉思,忽然醒悟,这是一首藏头诗,明明说“颖女真冤”
嘛!
这个“颖女”
是谁?难道是指这位“贞烈”
的赵氏吗。
难道她的死真的有冤情?如果有冤,或许现在已化成厉鬼!
崔珏觉得事态严重,因此立刻上官家众人告别赶回了城隍庙,找到了周子良。
他把这个无头案告诉了周子良,周子良一时不知道从何入手,但他认为此案必定与“贞烈牌坊”
有关。
于是,崔珏与周子良进行分工,崔珏负责到泾河县去暗访,周子良负责到颖川县去调查。
商议之后,崔珏装扮成江湖游医,立刻动身赶往泾河县。
周子良装扮为货郎,前往赵氏娘家颖川县。
崔珏到了泾河县,出入各家各户,一边收购药材,一边借机与人谈天,把话题引向“贞烈牌坊”
之事。
不料人们一听到此事,都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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