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濛沉默了很久,久到桌上的半杯花茶都放凉,才开口道:“那,时沐呢?”
他想问的有很多——你还爱不爱他?想不想他?来找我是不是因为失去了他,是不是为了填补内心的空缺?
思绪太杂,出口便只剩一个人名。
好在李碧菡懂他,当即便说:“如果他不知道那件事,他现在还是我的孩子。
可他分明知道,连可能导致的后果都一清二楚,却还是选择隐瞒,甚至利用我以达成他险恶的目的。”
说的是偷画并栽赃的事。
提及晦暗过往,李碧菡深吸一口气:“从他决定骗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是我的孩子。”
她说得轻描淡写,时濛却无法想象从接受到完成这样地动山摇的心理转变,需要多大的力量和勇气。
她还为了他,把女儿送进监狱。
时濛垂低眼帘,低声道:“不这样……也没关系。”
他承认恨过时沐,可是每当他想到这个人已经死了,那份恨突然很轻,然后慢慢飘起来,变成无处着落的浮萍。
所以他不介意李碧菡还惦记着他们,这是人之常情,他应该学会用正常人的方式看待。
即便他其实是个缺惯了的人,无论什么,都希望自己拥有的是独一无二的一份。
可是李碧菡说:“怎么办,我现在只有你一个孩子了。”
她看到了他善良的本性,为此欣慰,更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欢欣。
“以后我会一直跟着你,还会叫你宝宝。
宝宝吃饭啦,宝宝画得真棒……宝宝长宝宝短的,把从前缺席的都补齐。”
李碧菡拉过时濛的一只手,握在柔软的掌心,另一只手抚上他的侧脸。
轻轻地,颤抖着,是自出生那日分别后,第一次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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