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柴夫果然受人所托,前来报讯,见了傅明行了礼之后,傅明一问,他便立刻回道:
“公子,小的是受周少爷所托而来。
周少爷打听到了靳将军被捕的由头,说是有——有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
傅明闻言,才略宽的心又沉坠下去。
“听说是有人告发靳将军,说他包藏乱贼家眷。
现今乱贼家眷已被找到,有先时跟随将军南下平叛的几位低阶官兵作证,那位妇人和当时还在她肚中的孩子的确是被将军带回京城安顿的。”
乱贼家眷?妇人?孩子?傅明猛地明白过来。
靳以当初一定不知实情,却不想无意间的善举成了他人诬陷他的把柄,而那位妇人和孩子,是那等身份,为何偏偏要入京?如今被抓,定也是有去无回了。
那脚夫见傅明眼神变了,忙劝道:“公子,周少爷还让小的跟您说声,说是虽然眼下靳将军被捕,但罪名到底未确立,圣上也只是暂且关押了他,并下令彻查,靳将军忠义在心,光明磊落,圣上一定会还他公道。
周家也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靳将军会得到应有的关照的,您请放心,保重身子,照顾好府中老弱妇孺,等靳将军平安脱罪归来。”
傅明闻言,气息平静了许多,颔首道:“我知晓了,烦请帮我转告周少爷,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我记着了。”
第29章章二九
靳府被禁,昭彦不能再去族学跟随族师学习,傅明亦无法外出,当下除了等待,似再无能为力。
于是傅明便每日里教导昭彦功课,一本《千字文》已从“旷远绵邈,岩岫杳冥”
教到了“年矢每催,曦晖朗曜”
。
虽然夏意犹浓,但庭院里的树木却已有叶黄而陨,一叶落而惊秋,傅明将早起捡拾的那片落叶夹入昭彦书中,心情又沉下去几分。
近日,他教昭彦时总有些心不在焉,昭彦似乎能够体谅一般,任由他出着神,也不催问,只是靠过来,拉着他的手,将脸贴在他胸口,似在撒娇,又似安慰。
傅明如此,纫兰更是无心针黹。
她本信了傅明原先的那番说辞,但日子稍久之后,担忧难免愈甚。
老太太比她心里更明亮,着急忧愁之下身子便不大好,纫兰于是索性停了自己的女红去老太太那儿侍疾。
新月每日里多半光景也在老太太那儿,几人作伴比起独自一人窝在房中胡思伤神要更容易度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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